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风花雪月”这个词只存在于我的印象中,就象流行歌中所唱的“月光和星子,玫瑰花瓣和影子”一样是因为太美而不可能永久存在,就象玫瑰花瓣从枝头飘向地面那短短几秒的凄美的飘零。云南是一个令人充满幻想的省份,这一点单从它的起名就可以看出。别的省份或者用不知哪里的渊源,或者枯燥地以在某条江河或某座山的或南或北或东或西命名,总之不能给人想象的空间。“彩云之南”的云南虽然高不及青藏高原,却以美丽斑斓漂浮在天上的彩云为座标,令人想到那里一定是一个类似天堂的地方。来到云南的大理才知道我一直向往“风花雪月”这个词竟然源于此地,这四个字是指下关之风,上关之花,苍山之雪,洱海之月。如果在这之前有人告诉我有一个地方叫“风花雪月”,我很可能选择不去,因为这样极度美丽的词实在太容易被现实环境破坏,以后心中想起这个词就不再有虚无和美好。然而明丽的大理竟然没有让我失望。下关的风挺大,能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它穿过干净的街道,穿过愉快的人群,但不带一点寒意。它象白族姑娘轻柔的衣袖,轻轻拂过游人的面颊。柔美的白族姑娘在风中只穿薄薄的衣裤在坚定地行走,宽大的衣裤和头上的小头饰在随风摆动。我没专程去上关看花,但在大理古城已经见识了争奇斗妍的鲜花。可能是因为气候的原因,这里的花都比别处大而丰满,枝上喷红的玫瑰盛开,朵朵居然有大碗口那么大,令我看了好几眼才敢相信。蝴蝶花大大的花瓣象微笑的老人在风中摇曳,有连成一片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的紫色,也有锦簇般鲜艳的各色蝴蝶花。大理的花不仅出现在景区的花坛里,它们随时出现在农家的小院内外,在小客栈的内院,甚至在路边的泥土上。在这里,花朵是不需要供奉起来的,它们象空气一样自然存在与人们身边。我是远远见到苍山的雪。苍山并不高,但总有云雾象少女的腰带般缭绕在山顶,颇有一种神秘的气氛。山顶终年的积雪不象太子雪山那样厚厚地密布山顶,而是在最高峰有小帽一样扣在山头的积雪。除此之外,条条白色的积雪带散布于山间小沟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别有一番情趣。苍山的雪不愿长年高居山上,竟化成泉水叮叮咚咚流过古城,流在居民屋前,也流在人们的心里。我没有看到洱海的月。想必夜晚宁静的洱海漆黑一片,只在岸边星星一样渔船的灯钻石一般点缀在洱海边上,勾勒出洱海人耳一样的轮廓。天上一轮满满的皓月当空,用微弱但坚强的光芒照耀大地,使漆黑的湖水充满神秘和温暖,使渔船上的人们能借着月光围坐在船头聊天。其实在哪里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这里有明丽的天空,宁静的洱海和人们宁静的心。我们的车行驶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离开大理。左边是洱海和洱海边的农田,右边是苍山和苍山脚下大片农田和民居,天空湛蓝,一尘不染,阳光明媚地撒向大地每一个角落。我突然看见一座白色描黑花的白族民居坐落在辽阔的田间,房屋正面用古体既象花纹又象字一样端端正正描出“风花雪月”四个大字。刹那间,我感到“风花雪月”并不存在于邮局发行的邮票套票上,那只是将如此美丽的词汇变成四张呆板的风景邮票,它就象穿越山林田间的风真实地存在于这古老的民居周围,存在于田地的稻草之间,存在于路边摇曳的野花上,存在于劳作的人们的微笑的脸上,它真实地存在这一片充满灵气的土地上,也存在于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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