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网络 发表于 2013-5-28 20:13:52

鸡足山游记

鸡足山为佛教名山。声名虽无法和泰山等相提并论,在我眼中观赏价值却远甚于泰山。我人微言轻,自不能取信,幸好有一赫赫同好:徐霞客。徐霞客曾两次游历鸡足山,题曰:“此不特首鸡山,实首海内也。”鸡足山位于云南大理境内,因山形宛如鸡足而得名。我也曾到过两次,虽事隔数年,仍清晰于胸,在此提笔补记。第一眼的惊艳那年的三月,我独自背着背包,往大理进发。由于长日出行在外,在坐上去鸡足山的车后,我一觉睡到车停。下车已是祝圣寺,粗略游览了一下,和其它寺院没有多大区别,于是我转身出了寺院。当我走到路口,立即被一群马托团团围住,邀我骑马上山。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我抬腿便跑。不一会,竟然人迹全无,只有那上山马帮的铃声遥遥传来。山道弯弯曲曲,或紫或黄的花儿道旁盛开,苍天古树随处可见,鸣啼翠鸟随时闪现,我欢快地奔走在这山间小道上,全然忘记了身后有重重的行囊。走不多时,苍松翠柏中有一墙院显现。走近一看,上书“牟尼庵”。走进院门,只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炉前的袅袅青烟和阵阵佛香。一转眼,只见殿旁廊边坐着一女尼,正埋头编织毛衣。我轻步走了过去,搭话道:“师父,织毛衣呐!”在女尼抬头的一瞬间,我被震慑了:那粉面红唇,秋水眼,不着粉黛也赛西施。在我呆楞的瞬间,那女尼埋头疾步走入了后院。而院墙旁贴:“游客止步”。我感慨着出了院门,真不知是何种打击让如此绝色女子遁入空门。转念一想:此人并非俗物,哪里有俗人能配?罢了!罢了!!!路遇奇人我继续前行,不时拿出相机安上脚架为自己拍一张佛山行。当我正收拾相机的时候,前面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画面: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两个直径约一米,高度约1.2米的两个圆形大箩筐,里面放着满满的新鲜木柴,正由一个高个壮和尚担着向我快速靠拢。我立即闪到一旁,准备拍照。不等我按下快门,那和尚已从我旁边闪过。我急忙直追,想跑到前方拍下这一奇景。无奈我怎样快速奔跑也无法逾越过去。而令我惊讶的是:他只是在走,并没有奔跑!而我是在冲刺!!!看着他的赤脚,我明白了什么叫健步如飞!我只有拍下了他赤脚担重却又轻盈的背影。我原来一直不相信世间真有飞檐走壁的武功,我以为那只是金庸创造出来的一种童话。可当我看到他,我相信了。后来看到那张照片的人,全都无条件相信了。那两筐柴禾估计约有300斤重,而他担着300斤重担走路却赛过了我的奔跑。那如果他不负重他奔跑起来呢?乖乖不得了!巧遇向导我继续前行,正行走间,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不由回头,只见两个身着绿色军便装的男人向我走来。我心底不由有丝恐慌,在这深山老林里,如果他们要抢劫,我只有拱手奉送了。当他们追上我时,其中一个偏头问我:“你怎么不骑马啊?”我强笑道:“不想骑!”可能听到我语中的勉强。他马上自我介绍到:“我们是鸡足山派出所的,我姓张。”旁边那人也介绍到:“我姓杨,他是我们所长!”听了他们的话语,我这才正眼仔细打量他俩。果然不像坏人,脸上只有正气而没有丝毫邪气。经过几次推让以后,我的背包最后还是落到了小杨身上。几句话一过,我立刻向他们描述了我刚才见到的那担禾和尚。老张说:那和尚是当今峨眉主持的师弟,已经游历了中国的名山大川,到哪里都是主持亲自接待,名位极高。只是他偏偏喜欢劳役自己,于是当他停留在鸡足山的时候,他就每天都上山担柴。(不知他现在是否还驻留在鸡足山,还是已经云游他方)。我们边走边聊,我庆幸我遇到了最好的导游,因为他们对鸡足山的一草一木是如此熟悉。鸡足山的历史地理在他们的讲述下清晰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药师随着山路越来越陡,我也渐见吃力。当我咬牙上完一段台阶时,突然眼前一亮,几株杏花毫无遮挡地怒放在我眼前。那几株杏树年龄都已不小,若大的树冠上开满了粉色的花儿,虽仅不过四五株,却已是一片花的海洋。我惊叹地忘记了疲惫。走近一看,在杏树下面的平地上,铺着满满的药材。老张对我说道:“过去看看药师在不在!”随着他的手指,我才看到杏花掩映的一间茅舍。走到门口,只见房门虚掩。他们连叫了几声“药师”,却没有回音。小杨说:“估计药师在打坐吧!我们过去看看去!”我跟着他们绕过茅舍,走出百米远左右。只听小杨说:“果然在这里!”我还在问“在哪里”时,却突见前方崖旁的松树上有一和尚站了起来。我不由一声惊呼!那棵松树歪歪地从崖边探了出去,在树叉上绑了两块长不过50宽不过20的小木板。而小木板离开崖边足有两米远,而那下面是万丈深渊!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时,药师已经轻轻一跃,落到了我面前。看着如此高人,我再一次领略了鸡足山的藏龙卧虎。在茅舍前小坐了一会,临走时,药师给了我两包药,说是山中药材,健身强体的。(后来带回家给了我父亲泡酒喝,果然感觉不错!)艰难的登顶一路大大小小看了数十个庙宇,可惜我记性差。无法记住那些庙宇的名称。只记得在一个小寺院里,小杨大呼小叫地唤来了他的师兄,为我来了一通欢迎曲。只见那和尚手脚并用一人敲响了十几个锣啊、钵啊之类的东西,震耳欲聋。让我的精神也为之一震。好象每座山的顶峰之前都是最艰险的路程。鸡足山自然也不例外。遥遥能看到顶峰,看着脚旁的陡峭台阶却不由心生畏惧。那台阶刚刚凿成,还没有安装护栏(现已安装)。约有一米宽,陡峭处约有60度的坡度。看着身旁边刚认识的朋友,我却没办法服软,只有咬牙往前冲。终于、终于登顶了。看着自己站在众山环绕的顶峰,南指苍洱,北点玉龙,豪迈之情油然而起,宛如一代名侠!晨课夜宿山顶,寒风不绝于耳。熟睡中,听得有人敲门,再听是小杨的声音“起来看晨课了!”我不曾睁眼,只听得寒风像狼啸似的在耳旁呼啸。我嘟喃道:“我不看了!”无奈小杨不屈不饶地呼叫,我只有诅咒着把自己包裹了像个粽子似的走了出去。三月间在3240米的海拔凌晨四点,冷不冷?不冷才怪!在我去的头天还下雪呐!我摇摆着跟着小杨去了大殿。远远就传来了木鱼和颂经声。走到大殿门口一看,有四五十个女尼集聚在这里,全都聚精会神地在做早课。我仔细看了看,却没有头天遇见那女尼那样的绝色,不觉有些失望。突然我一声低呼,因为我发现那些女尼全是一席单衣!我不由挺了挺腰,抬了抬头,感觉也不那么冷了。看着她们虔诚的面孔,我不知该感慨她们的命运多舛,还是该感叹佛法无边!日出晨课随着钟声结束了。小杨把我带到了观日台前,等待日出。这时人群不断地向这里集聚。风还在吹,天有点阴,雾气层叠,众多的小山峰全都隐藏起来。小杨有些担心,怕浓雾会把太阳掩盖,怕我看不到日出。我却满怀希望。在期待中,只见天际有丝红霞出现,这红霞越来越大,越来越红,随即,一个嫩嫩的小红芽出现了,随着人群的欢呼,小红芽逐渐扩大,一会儿,一个圆圆的类似蛋黄似的球儿蹦出了云海,云海也立刻涌动起来,好象在朝拜它们的帝王。那小球慢慢地慢慢地开始发光,一层薄薄的金光洒在了天地间。人们竭尽全力地呼唤着,好似呼叫一位远方的朋友。太阳也好似在回应人们的欢呼,放射出道道金光。云海也开始让道,让太阳亲临它的天下。大地的母亲,人们不由自主地朝拜你,你可看见?灵山一会下山的时候,我刻意要走完我没有走过的路。在祝圣寺和他俩告别后,我顺着小道独自往山脚走去。走过一片密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不知名的花草和着溪流形成了真实的世外桃源。我激动地眼角竟然有些湿意。走出不远,居然看到一排篱笆围绕一方小小院落,竹篱上开满了团团花朵。我想陶渊明到了此地也该流连不走了。快步向前,看到竹门上方有一牌匾,上书“观音寺”。于是恍然,凡人怎能得此仙居?进到里面,真可谓是百花齐放,在百花的香氛中,只见观音大士也嘴角微翘,面带笑颜了。我不由双手合十。过了观音寺,再不见参天古木,块块农田错落有致,田埂上都开满了野花,别有一番景象。再往前走,远远看到山门,山门前面即是农舍,真可谓一道山门隔两世。走到山门前,看到山门上书“灵山一会”。回首望,所有的景致皆被葱绿所掩盖,却仿佛有青烟飘荡在那山谷间,只是再不见那些有血有肉又脱凡超尘的人儿。灵山一会,一会灵山。后记:事隔两年,因为恋恋不忘鸡足山的美景,我决定重往,一些好友立即尾随。却不料到了山脚,那群在路上信誓旦旦要登山的人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起骑上了马背,我不得已只好服从多数。可一路上只吃了一些扬尘,听了一些尖叫,再无任何景致。经此,我宁愿独自上山也不要那些走马看花者跟随。更不会骑马或者乘缆车上山,怕错过了那灵光闪现的奇人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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