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德拉姆》去怒江-5 知子罗、老姆登、片马、大理
看过田壮壮的《德拉姆》,就计划去怒江,一晃几年,终于在2008年的晚春时节,踏上旅途。从昆明到达六库的那一刻,我们就到达了怒江,沿着怒江向北向北一直向北,福贡,贡山,丙中洛,那恰洛大峡谷,察瓦龙,沿着怒江边被称为茶马古道最后的活化石,再一次进入西藏。第一天 到达昆明
第二天 北上 经六库到达丙中洛
第三天 丙中洛
第四、五天 丙中洛---察瓦龙---丙中洛
第六天 丙中洛往六库 途经知子罗废城、老姆登教堂
第七天 片马
第八天 大理
第九天 返回
第六天 丙中洛往六库 途经知子罗废城、老姆登教堂
在我们眼中,蚂蟥是专家,我们非常愿意听他的建议和安排。最早和蚂蟥沟通行程时,蚂蟥先建议我们这一天去腾冲,后来又坚持说去兰坪看高山湖泊;可今天一大早,蚂蟥说朋友告诉他这些天下雨路况不好,我们只有二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行程;我们说,干脆按照他最初的提议去腾冲,蚂蟥支吾了一会儿,说看今天路上走的情况,如果来得及就连夜赶到腾冲。于是我们就上路了。
溜索:
途中,同伴们选择去尝试溜索,我选择为他们拍照。溜索就是一根铁索吊在滔滔怒江的高处,人手拿一捧草,另一手拉着溜索铁钩,小跑几下让惯性把自己带到怒江对面,快到岸时要用拿草的手使劲拉住铁索“刹车”。溜索最大的危险是到岸前如果“刹车”不灵,人会让惯性带动一头撞到对岸的山壁上,“九死一生”;当然也有溜索钩出问题,溜到一半不动了,人悬吊在江中心;总之,同伴们很兴奋,显得很英勇,在当地小伙子(配女生)/姑娘(配男生)的陪伴下,成双成对地溜来溜去,陪溜收费20元/人。
我们作为游戏的溜索,对于怒江人来说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充满风险但又不能回避的一部分,即使是学龄儿童也不例外。南京电视台曾播出一段纪录片,为某地怒江二岸山民过江筹资建桥。纪录片中讲述过一位小学女生每天独自溜索去上学,幼小的身体悬吊在半空中,让人觉得就像悬崖峭壁边横长的一棵小草,脆弱并命悬一线!当看到孩子突然在江中心上方停滞不前,人们的心悬在了嗓子眼里,直到看到孩子顽强地用吊在铁索上的双腿一下一下挪到对岸,才松了口气,想想孩子每天必须走这条生死铁索,没有人不会心疼!真希望有一天,山民出入都有桥可通行,怒江两岸的溜索全部都成为游客游戏的场所!
知子罗废城:
“知子罗位于福贡县匹河怒族自治乡,在怒江历史地理上颇具知名度。它是怒族最早的聚居地,那儿有怒族传说的神山,有历史悠久的老姆登村,有闻名中外的老姆登教堂。封建王朝统治时,它的行政区划被明确由丽江管辖;民国时期,它是最早“设治”的区域之一;新中国成立后,曾作为州府和县城所在地。知子罗是美丽的,在这儿可饱览高黎贡山的伟岸雄姿、陡峭山坡上的壁耕与民居、逶迤如带的怒江风韵、满山遍野的山花碧草。知子罗也是不幸的,沿途的山路滚石频发,飞落的滚石如床似屋,恐怖的地质灾害将它从一个州城、县城,一步步降为碧罗雪山怀抱中的小山村,在当地人心中留下永远的伤痛和疤痕。”(摘自高舜礼《怒江印象》)
我们一口气上到知子罗,站在废弃的教堂前,看到附近有很多房子,偶尔晃出人影,远远地;彼时彼境,冷清、苍凉、空落、寂寞。据说这里住着的是胆大的外地农民,反正有房子有地,大家来了随便住随便种,自然地就把那个“城”住/种成了这个村,人迹改变着环境,一个城没有了,一个村诞生了。。。知子罗的半夜,风景肯定独特,没有路灯,好多空房子,人迹稀落,神灵/幽灵来来去去,一钩细月悬在当空。。。
第一次接触曾经繁荣又被废弃的“城”,第一次接触要沿着盘山路转呀转转到山顶才见到的“城”,心里纳闷为什么要把一座州府城建到这样一座孤立的高山包上?为什么城里人大撤退,20多年过去了,专家所说的严重地质灾害还没有出现?一座由人建起来的城,一座由人废弃掉的城,一建一弃之间,多少人、多少生灵随之上下起落不由自主。。。
望远处,怒江水恰似一根带子,千百年来,在峡谷中优游,任知子罗起而又弃,任城里和村里人搬出搬进;千百年来,滚滚怒江,在知子罗的脚下,静静地,飘逸着,与高黎贡山的白雪,目睹着世态变迁、炎凉来去,大约这就是“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禅的一种境界!
老姆登教堂:
老姆登就在从山下前往知子罗的半道,一个岔路口,往右上知子罗,往左去老姆登,据说这里人杰地灵,出了很多云南省、怒江州的领导人才和歌舞、文化人才。这个由大约150户、500人组成的怒族村落,据说全部信奉基督教,是个很温馨的地方。
我们从知子罗下山后拐到老姆登,村子里非常安静,见不到什么人,教堂鲜艳地伫立在我们眼前,倒映在水塘中,教堂前的红色大字“神深爱世人”与远处的皇冠山一起,记录在我们的相机中,记录在我们的记忆中。
这一天,蚂蟥的车速好像和去察瓦龙时差不多,可我们走的路况远比那时好,不知为什么,他就这样慢慢地开着,即使我们含蓄地提醒和催促,也没有影响他控制油门的那只脚,到晚上近8点钟,天都黑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地方吃晚餐;晚上8点钟这个时间,让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连夜赶去腾冲不现实太辛苦,干脆听蚂蟥的建议,调整行程明后二天去片马、片马附近的听命湖以及同伴希望听多声部合唱的百花岭,然后直接从六库乘长途卧铺车去昆明。蚂蟥马上打电话帮我们找朋友预留六库往昆明的车票。
晚上住六库粮食局招待所,这是网友也是蚂蟥推荐的当地条件较可以的住宿地方,标间100元/晚,同伴进房间没几分钟就要求换房,肮脏的地毯不知用了多少年,弥漫着无法躲逃的难闻气味,肆无忌惮地在我们的鼻孔里通行,整整一夜,那个气味。。。遭罪!
第七天 片马
六库去片马大约100公里,可是今天蚂蟥又是慢腾腾地,好坏开的也是八成新的SUV,竟然让当地的长途面的超车,一辆接一辆超过去。几天相处下来也有点感情了,不好说什么,只好含蓄地提醒他,可以开快一点。
片马是个省级对外口岸,早些年以木材贸易著名;一提去片马,人们的眼神不对,好像我们要悄悄溜过边境赌一把还是嫖一把还是走私一把,不好说,本来干干净净的,让人家邪恶地看几眼,自己都觉得确实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片马本来就是中国的,但新中国成立时变成缅甸的,片马人成了缅甸人;据说后来国家到处找上世纪初抗英纪念地,才发现自己的地盘到外人手里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经过谈判,片马人民又回到了祖国的怀抱。由此可见,片马还真是很边境很边境的地方,边境得有时连自己的祖国都分不清是不是属于祖国的。
联想察瓦龙所属的西藏察隅县,曾经被麦柯马洪到印度,然后又回归。边境争议如同家常便饭,随处可见,随时可见,遇到边界争议,不可不争,也不必大惊小怪;如果非要大惊小怪的话,中国的边境问题写多少本书都不一定说得清楚,说得累死你还可能没说清楚;但祖国领土不可分割,原则要坚持!人哪,真累,啥时候共产主义可以实现啊?啥时候人类可以统一,可以一致对外(外星人)啊?那一天,就不再为了边界吵来吵去斗来斗去的;说哪儿啊,做梦呢!现如今家庭都不统一了,“亲兄弟明算账”,还痴心共产主义呢?做梦去吧!
去片马的路上风景很好,原始森林还算茂密,秋天的景色一定好看,特别是有些老树的枝丫上,鸟儿做窝,并叼来花籽,花籽在春天里在老树上发芽生根,树上的花丛,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很多很多的老树上寄生着一丛丛鲜花儿。
去片马必经风雪垭口,垭口海拔并不高大约4000米不到,但垭口以风雪骤变、天气恶劣著称,我们一行本来卷带着风和日丽的天气,到了垭口,天色阴沉冷风狂吹,太不给面子了,晚春的季节居然还如此阴冷跋扈,垭口取名“风雪”,名符其实!
在我们眼里,片马是个极小的镇,我们这类近视眼,轻轻地扫一眼就不小心望穿了小镇的城边。镇上最醒目的地标就是抗英纪念馆/驼峰抗日飞机残骸。门口的学龄前儿童奶声奶气地告诉我们今天不开门,不会吧,后来找到卖门票的人,一个端着婴儿的男人,端着婴儿就是说婴儿面朝前坐在他的手臂上,他腼腆但很尽职地收钱卖门票,开门并放光盘给我们看。
光盘讲的是当年驼峰抗日飞机在执行任务中失踪,飞机和飞行员不见踪影,飞行员的战友苦苦寻找不得其果,几十年过去了,飞机残骸找到了,当年的美国老兵也已年过古稀,不远万里来到片马,深情地抚摸着飞机残骸,悼念牺牲的战友,很普通的一张光盘,也许是因为飞机残骸就在我们的身边,也许是镜头勾触到我们某根脆弱的神经,老兵抚摸残骸的镜头让我们无一例外地红了眼圈、掉下眼泪。
半个世纪以前,1942年5月至1945年8月,在中国西南部,中美两国人民并肩抗击日本法西斯,由此展开了一场特殊的较量,开辟了一条被称为“驼峰航线”的国际战略空运通道,投入飞机2000余架,在云南至印度汀江开辟了世界航空史上最惨烈的一条“死亡战线”,为中国抗日战场运送80余万吨军用物质,其间,共有609架飞机坠毁、几千名飞行员牺牲。至今仍有许多坠机残骸散落在高黎贡山一带。在中国抗日航空烈士的30块纪念碑的60面上,一共刻着3300个烈士的名字,其中有2200个美国人,这些年轻的美国飞行员,把他们年轻的生命献给了中国。(摘自tp://blog.sina.com.cn/s/blog_4b3dc2960100053u.html )
走出纪念馆,午餐的时间,我们期待蚂蟥给我们安排片马的下一个节目。结果蚂蟥说他问了好几个人都不晓得听命湖在哪里,搞什么呀,这个蚂蟥!最初劝我们去腾冲,等我们想去腾冲了,又告诉我们时间来不及还是去片马,片马有个听命湖很不错;现在我们才发现原来连他自己都没去过听命湖,蚂蟥啊,让我们说什么好呢!我们决定自己做决定了,从片马回六库然后直接去大理,艰苦几天了,需要腐败一下。当下就给大理的苍岳别院老板娘打电话,请她安排住宿和到大理下关长途汽车站接我们的车辆。蚂蟥劝我们再考虑考虑,听命湖就在不远的地方,可以找找看,蚂蟥啊,叫我们说什么好呢!
午餐后,我们告诉蚂蟥快点开车,我们需要赶六库往大理的长途车,蚂蟥却依然用他这二天特有的速度,慢慢挪向六库。到了六库,当天去大理的长途车没有了,蚂蟥内行地说,四点以后就没了,我知道的。LG不说话下车走了,让我们把东西卸下车,在蚂蟥的车边等着。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桑塔纳2000停在蚂蟥车尾处,LG从车里下来说“把东西拿到车上,我们现在去大理”,蚂蟥的脸立马拉长,也许没有想到就此分手,几天下来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依依不舍”地拉长脸让桑塔纳的司机把车子挪开,他要倒车出去,就这样,我们也“依依不舍”地看着蚂蟥离开。
蚂蟥是个人物,是丙中洛的文化人,是丙中洛唯一个人订阅《参考消息》的人,昆明人,在缅甸生活过,做过国营单位的采购员,曾长期做西藏旅游生意,一肚子的惊险故事,而且还讨了个那么漂亮能干独特的蚂蟥嫂做媳妇,他的阅历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书,小说的名字可以叫做《蚂蟥不是虫》。
桑塔纳2000的主人据说给州长开过车,LG当时走到停了很多出租车的街边问谁愿意去大理,驾驶员们悠然地报价不急着揽货儿,当 LG表示价格太贵,他只能出550元,那些驾驶员指着停在不远处的无出租车标志的桑塔纳说,你去问一下他去不去。就这样,我们找到了去大理的车,而且享受了州长车驾的待遇。
这辆桑塔纳已经开了50万公里,驾驶和副驾驶座的安全带都已经完全不能用了,但听声音,车况还很不错。驾驶员堪称大侠,水平一流,可以去开赛车,在盘山公路上,他转弯的速度保持在60公里/小时,上车不久天就黑了,坐在飞驶的超龄车上,被夜色和路边的大山罩着,又饿又累加上内急,耳边还听着同伴滔滔不绝地讲着穆斯林的葬礼步骤,那种感觉,那种毛孔悚然的感觉,真够戏剧和刺激的。
晚上九点多,到达大理下关,苍岳别院安排的驾驶员在路边等着我们,大侠驾驶员潇洒地道别踏上返回的路程,我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家,苍岳别院!我们久违地洗了个干净舒服的澡,吃了顿接近半夜的晚餐,还跑到洋人街喝了杯啤酒,享受回归都市的舒坦。
刹那间,有点恍惚,天哪,哪有这样愚蠢至极的人哪,往野地里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城里人,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嘛,只为了证明本来就明摆着的事实:我是城里人,我享受文明人的生活,我属于城市!晕乎乎就过了半夜的点儿,我是谁,我出来干什么,恍惚,真恍惚,先睡了再说!
第八天 大理
苍岳别院是一家在大理古城里的家庭旅馆(电话:13988507390及0872-2671319),庭院和建筑为白族特色,我们住在一楼的标间(80元/晚),整洁而且装修得很有特点注重细节,如卫生间的面盆架是原木色根雕状的。年轻的老板和老板娘非常专业和热情,帮一个同伴联系大理一日游,又帮另外一个同伴订了今天去成都的飞机票,帮我们事先买好第二天从大理去昆明的豪华大巴车票(票价125元)。
我们今天早餐在街边吃饵块、乳扇,非常好!早餐后,我和LG就到苍岳别院的三楼看书,远处的苍山近在咫尺,阳光下三塔辉映,三楼的平台上摆放着一盆盆鲜花,微风习习,那种感觉,典型的小资状态。
和丽江相比,大理更加典雅和大气,书店很多,而且有很多在上海书店见不到的书和影像碟片,包括最近在国外热销的外文书。这一天,我们在大理漫无目的地享受着舒服地吃、舒服地住、舒服地阅读。。。
确实恍惚,我是谁,我出来干什么,难道前些天往荒野里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城里人,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嘛,只为了证明本来就明摆着的事实:我是城里人,我享受文明人的生活,我属于城市!天哪,哪有这样愚蠢至极的人哪!明天,明天就要离开了,明天会有答案吗?需要答案吗?
第九天 从大理经昆明返回
这一天,总在回味也在发生耐人回味的段子。
上世纪的段子
八十年代初,北京一所著名大学校园里的晚上,只听到,卡式录音机播放“三月里的小雨”,“咔”,(按掉录音机的声音),“唱”(有一个男声喊),“三月里的小雨”(齐声唱),“淅沥沥沥沥沥”“咔”“唱”“淅沥沥沥沥沥”。。。“下个不停”“咔”“唱”“下个不停”。。。我们又回到了当年物质匮乏但充满快乐的青春年代。
大理人民的电视遥控器
昨天晚上,同伴“娱记”独自逛街,一激动买了二大堆大理特产,沉甸甸地拿回苍岳别院,进门才发现,行李箱根本装不下,她就把随身带的洗漱等用品扔掉,费了吃奶的劲儿把东西装进箱子,拉上拉链,刚松口气,发现电视遥控器不见了,找,连床底下都爬着找了不止一遍,遥控器不见踪影。算了?
不行!遥控器属于大理人民,咱北京人别临走落个坏名声“北京人把大理人民的遥控器拿走了”,这哪儿行!找,打开箱子,把东西拿出来,再爬到床底下,找,没有,遥控器不见踪影。如此反复多次,终于在箱子里的衣服中间儿找到了,半夜二点多,“娱记”清白地进入大理的梦乡。
昆明飞往北京的航班
到了昆明机场,不一会儿,广播里说,飞往北京的**航班因天气原因,不能按时起飞,起飞时间请等候通知。“娱记”先一惊,后笑,不是她的航班,“肯定是别的原因,拿天气说事儿,现在的航空公司尽干这种不专业的事儿”,不久前东航飞行员“罢飞”事件不就这样吗?!
有一会儿,广播里通知,飞往北京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乘客们到*号门登机。这是“娱记”那个航班,我们得意地双眼(光)相碰、会心一笑,多有判断力!同样去北京的航班,一个天气原因不能按时起飞,一个正常起飞,如今的航空公司啊,说什么好呢!
等我们回到上海,才知道她的飞机的确按时起飞了,可是降落在重庆,因为北京的天气原因,她正在重庆机场领盒饭和饮料,等候再次起飞的通知,可怜!
又过了一阵子,航空公司说今晚不能飞了,把乘客拉到酒店安排住宿,可“娱记”前一天晚上把洗漱用品全扔了,她连忙到附近的超市采购过夜必需用品。
“娱记”买了东西还没进房间,航空公司通知,马上从酒店去机场,可以起飞了,东西白买了。。。这一次,我们的“娱记”从大理回到北京的家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在第二天半夜到达首都机场,机场没有出租车,排队等候出租车又用掉她二个小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运气,碰到这样周折的旅程,我们“娱记”真是好运哪!
这次旅程回来没几天,汶川地震!旅程中的记忆瞬时被深埋,埋了很久很久,被地震的悲伤深埋着。突然有一天,在悲痛中发现,生活还要继续,生活需要快乐,便花时间用气力,去挖,只要有一丝线索,去挖,把那些被深埋的记忆挖出来,挖着挖着,身体轻松了,快乐回来了,生活在继续,我们要快乐!
《跟着《德拉姆》去怒江》全文完。
(怒江行照片存放:http://picasaweb.google.com/hellowf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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