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霏崇 发表于 2014-1-13 09:38:48

三个陈白露

有一个女孩,她穿着极薄的晚礼服,裸露着细弱的脚踝,拖着艳丽的飘带在地上,她打开房门,打开灯,打开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故事。她叫陈白露。我记得她明媚眼神中的怠倦,也记得她可人笑容中的嘲讽。
认得她,是因为她的名字是一次作业的题目,谁想却意外地被她的个性所吸引。但凡读过《日出》的人,都会记得她爱诗人,爱他的诗,也一直压抑着自己对达生的感情。在内心中,她是竹均,那个稚幼的竹均,不曾改变,但她又不停地否认自己的真情,以为逃避才能得到最好的生活。在爱人与情人中,在向往与现实中,在自由与束缚中,她都选择了后者,就好像在日出之时,选择了太阳背面的黑暗一样。对一个在尘世间漂泊的女孩而言,生活是一杯举杯时期待,饮毕厌恶的鸡尾酒,色彩艳丽却致人眩晕。她已习惯了残忍,而结束残忍的方法只有残忍,天亮时分,她向黑暗走去。那么年轻,那么美。
还有一个女孩,她钟爱白色。穿白色毛衣的时候,她较小乖巧;披白色长风衣踏在枯叶上时,她略显威风;拖着白裙在雨中时,她狼狈无助;她单日铺白色床单,爱穿白色牡丹花拖鞋……她也叫陈白露。她是海棠的朋友。

白露用最挥霍的方式消耗着最美的年华,她的生命好像大火中的一块沉香。她,“一夜之间赚到的钱又在一夜之间全花完,昨天还在游艇上醉生梦死,今天就住在老挝的村庙里身无分文“。她的人生悲喜参半。曾近养尊处优,而后沦落,却又一次次于绝地反击;她有个”官二代“男友,他却偏要离家出走,她随之漂泊。她的性格鲜明而又矛盾。她是个完美的资本家,可以让18岁的男孩昼夜不停地剪广告片,但也因阻止不了17岁去澳门走穴的女孩而悲戚。分明在无人的时候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会藏在被子里发抖哭泣,但一定要在人前扮作披荆斩棘的勇士。她时而令人生怜,时而逼人怒指,但你会爱她。
《日出》中的陈白露,是那个时代的新女子,为了一个梦想,她敢出走,敢分手,却在梦的边缘害怕走出幻境,就这般沉醉至死。《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中的白露,是我们身旁的奇女子,她敢一往情深,敢放低身段,能在绝境边缘行走,更可在看似无解的困境中爆发出不可预知的能量。如果她们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憎,更直视自己的欲望,从不扭捏。或者说,“狠“。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我们的朋友陈白露小姐,能更看得开也放得下。看多了娇嫩柔弱的女主角,更喜这样女侠一般的人物。
在豆瓣上追着海棠的长文时,我便觉得白露离我很近,好像身边的一个朋友,可能只因她个性率真又偏执地爱着自由。
确实,我们身边都有白露。我认得的白露会冒着大雪,穿着短装去拍片,只为逃离家里的经济制裁,她回到屋里一边发着烧,一边嘟囔着要去吃火锅。我认得的白露,会为了一句“我想你“,散尽钱财去见一个不可能爱她的人。我们身边的白露,都摆出一副”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的阵势,她们对自己能狠得下心,下得了手,越是如此,就越是能放任自己爱的人。
身边有这样的朋友,你会嫉妒,会怜惜,会羡慕,会欣赏,你会谈起她,像谈起一位当红女星。而有时,我们自己身上又何尝没有一丝“白露“的影子。
“其实每个人的命运早就被写好了,我们只是完成一遍。”在《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中,陈言这样说。可就算我们一切悲欢离合都是宿命,就算所谓的青春只是一场灿烂的策划案,白露,三个白露,也要就这般真实地活着,把平淡的一生活成一个传奇。(《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书评/若宣非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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