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暗把红颜换
“有人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荆棘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在寻找着只属于自己的荆棘树。无论寻找的旅途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令人心痛，我们依然执着地找寻着，直到生命完结的时候。当我们把荆棘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荆棘扎进胸膛。”牡丹就是一只荆棘鸟，她是一个真正自由的人。
花儿半开半闭，小停轻颤犹疑，唇间微笑如梦里，芳心谁属难知。
人之所作所为，人虽已过去，事仍存在，某些大事，已与时间同时消逝，其记忆则依然存在，不知不觉中，偷偷儿抓住人心，不肯放松，热情痴爱也会过去，但悔恨之情则天才地久爱情是悲剧之母。因为悲剧，有些情感才能永存。
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她是急于要建筑一个她自己的巢。没有结婚之望的热情，她已然厌倦了。她寻找的不过是个理想丈夫，如白薇和若水。白薇加若水，就是白水。生活总要回归平淡。
不知林大师是有意无意，总是把牡丹和他人分的特别清楚。牡丹，就是红玫瑰。美，可爱，热情奔放，不羁，自由，让人怜爱也遭人诟病。她是黛玉，木兰，还是红玉，梅玲？都不是，她是一个梦。前面那几个女子共同的梦。素馨，是白玫瑰，沉静稳重淡雅，就像宝芬和薛宝钗。其实这样分有点太牵强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两朵玫瑰，一朵白玫瑰和一朵红玫瑰。只是绽放的时候力不从心，未经发现便独自凋零。
热烈的爱情不长久，所以她一直在换男伴。从儒家的道德观来看，她简直是个滥人。就像若水对白薇说的，牡丹，美且滥。但她又真实而坦白，她会说，她又喜欢上某个人，所以和谁谁断交。她就像个小孩一样，遇见喜欢的就想留下，厌倦了就抛弃。总是在抛弃之后才知珍爱。她美，也有才华，但是没有素馨有智慧。
牡丹和孟嘉的爱情是故事的主线。如果只能选择一人，牡丹肯定会选择孟嘉。精神完全契合。
牡丹说，我与孟嘉二人，不论此后何所为，何所感，此记忆则与我二人常在，永难泯灭。有时，我独自思维，吾辈生活中最美之刹那，最真之刹那，方是真正之生活，其他时间则一旦过去，永远消失，因其于吾人心灵上毫无意义可言也。伟大非凡之刹那，紧依吾人，如蜜如饴，你虽将其整块移走，其丝则细长绵延，牵连难断，又如音乐，其声虽杳，其音韵则绕梁不散。此绕梁不散之余韵为真音乐耶？抑当时演奏之音乐为真音乐耶？人间之事，虽难免为他事所阻断，但其所遗留于人心中之记忆，则盘旋依恋，终身不去。嫁后，我心黾免从事，庶不愧为南涛之贤妻，但往日头脑中之诸多记忆印象，则深信难以消除。此种记忆，彩色缤纷——金竹之爱，如令人陶醉之玫瑰；德年之爱，如纯白耀目之火焰；孟嘉之爱，如淡紫色之丁香。在我结婚礼服上，我欲手捧丁香一束。我本爱紫色，今日我更爱淡紫色之丁香。
真正的爱就是一个不可见的鸟所唱出来的稀奇的，无形无迹飘动而来的歌声。但一旦碰到泥土，便立刻死去。热情失去了自由，在俘获之下，是不能活的。情人一旦成了眷属，那歌声便消失，变了颜色，变了调子。唯一能保持爱情之色彩与美丽的方法，便是死亡与别离。这就是何以爱情永远是悲惨的缘故。
我觉得很多人没有弄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爱情。爱情是情，热情如火，甘冽如酒。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离别才能把它留住，化为绝唱。或者渐渐地，转变成沉稳的爱。爱是溪水，温柔静谧，方能细水长流。
人生在世，就是历。大多数人渴望爱情，也渴望爱。所以孟嘉娶了素馨，牡丹嫁给南涛。有家有爱有牵挂有遗憾，大概多数人的人生都是如此吧。（《红牡丹》书评/林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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