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白族服饰
浅分析一下白族服饰民族服饰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的标志之一,人们从白族服饰的变革和分化的来龙去脉去看这种民族文化现象,就能从中了解到它所包含的民族历史文化、服饰艺术信息。
一、白族服饰的发展
白族自称“白子”、“白尼”等,人口159万,主要聚居于云南西部,以洱海为中心的地带,少数分布在云南保山、丽江、泸水、姚安、昆明、元江等县和四川、贵州、湖南等省。
白族是我国西南边陲历史悠久,文化灿烂的少数民族之一,服饰文化表现出绚丽多姿的独特风姿。
远古时代,想必白族的祖先过着群居生活。以打猎、捕鱼为生。以树叶来避寒,遮羞。经考古发现距今三千年前,白彝先民已经掌握纺织技术。剑川海门口、大理挖色鹿鹅山、大理苍山、宾川白羊村等新石器时代遗址,曾分别出土了石质纺轮,骨质或角质针具,证明纺织物开始问世。白族先民也开始有简单的服饰,当然服饰由于受社会历史条件的限制,一开始的主要功能无疑是保暖、避寒。
到了南诏时期,大理地区的丝纺织业已大量出现。“工文织”,含纹纳花的丝织品大增。1974年云省、大理州有关单位到大理州洱源县三营火焰山塔进行调查,在塔中发现了大理国时期的丝织品,且保存情况良好,经鉴定为白绢一幅,丝绸三块,这对于研究当时的丝织工艺确实是一份难得实物资料。
南诏时期,大凡华贵的衣服,都要用精丝织成的丝、锦、绢缝制而成。南诏王、清平宫的服饰皆用锦绣,外缀虎皮,异常灿烂。在唐代的《南诏中兴二年画卷》中,对所描绘的王族和官员的服饰,作了详细的描述。《南诏德化碑》碑阴载用“二色绫袍”做功臣赏赐品。《释名·采帛》:“绫,凌也,其纹望之如冰凌之,理也。”轻且薄,以精丝纺之。为了使服饰更加美丽,人们除了在衣服上制作刺绣图案,达到美化服饰的目的。公元800年,南诏向大唐朝廷献演大型歌舞《南诏奉圣乐》,还以别的方式来表达,演员们穿南诏民族服饰,衣裙、鞋帽上彩画鸟兽草木花纹。“八彩”艺术从低级向高级、从简单向复杂演进。所以说南诏时期白族织染刺绣、工艺美术方面的造型设计水平之高,在我国南方是少见的。它将织、染、绘、绣融为一体,是唐代白族地区纺织业和服饰艺术蓬勃向前发展的显著标志,对研究当时的白族服饰艺术,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南诏大理国时期,白族上层服制、服式的基本形,式相对固定下来,相应的百姓服饰质量也有所提高,出现了刺绣的服饰,绢类面料虽没官家华贵,仍不失质粗形美之感,总的来说,这一时期的服饰有一个显著特点:注重色调与装饰彩染和刺绣较普遍。服饰的类型反映了当时人们的审美观、社会习俗、文化情趣及生产力发展水平。构成白族的“服装文化”。这一文化对以后元、明、清的白族服饰的演变一直起着很大的影响作用。
近代,随着岁月的流逝,历史的变迁和社会的变革,白族的服饰相应也发生了变化。但白族服饰的形成总是受到特定的习俗、风俗和思想方式剪裁、编排。美国著名的哲学家约翰·杜威说过:“习俗在形成个人的行为中起的作用远超过了个人对传统习俗所能发生的任何影响……。”故南诏大理文化在现代白族服饰中遗制犹存,赁白族服饰自成一体、别具一格,始终保持着不同于其它民族的独特传统。 二、白族服饰中的“族标”作用
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白族人民形成了自己的独特的文化模式,而作为白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传统的白族服饰。其服饰艺术文化同样具有不能忽略的社会功能作用,即它对族人们的凝聚力,也就是它的“族标”作用。该凝聚力使白族人民得以生存、发展。费孝通先生说过:“为了加强民族团结,一个民族总是设法巩固其共同心理,它总是要强调一些有别于其它民族的风俗习惯,生活方式的特点,并赋予强烈的感情,把它升华为代表这个民族的标志。”不难想象,如果没有这凝聚力,白族的先民也不能在这强族如林的条件下,走过那漫长的历程,并顽强地生存下来而成为现代的民族。
大理白族自治州是一个以白族为主体民族的多民族的自治州。长期以来,形成了“民族小聚居,兄弟民族大杂居”的格局,其传统服饰看起来大同小异,实则不然,不论它们多么雷同,白族仍可从服饰上的特殊标记“族标”来识别其族属。
白族女服饰主要以无或小领襟旁扣内衣及胯或及膝;年青者多以白、浅蓝、雅布色。随着年龄的偏高、色调逐渐加深;偏于蓝色、黑色等色调。外罩为灯芯绒领褂,年少者及腹;年长者稍长点。腰上系有绣花腰带,围腰重下摆和飘带,下着浅色扭裆宽脚裤,脚穿牛皮底的绣花鞋或绣花凉布鞋。包头多以挑花印染的方巾或色彩艳丽的毛巾制成。发辫盘于其上,年老者则夹于头后。成年者耳、手上多有饰物,胸前常挂银质三须、五须。而新娘服较为特别,头戴由上百个五颜六色的小绒球制成的帽子,身穿以大红大绿为主色调的衣服,想必人是借用吉大利之意吧。白族男服饰:多为白色对襟上衣,钮扣大多九至十个,外罩是黑领褂或羊皮领褂,下身也是扭档宽管裤,脚穿剪子口的牛皮底鞋;头戴白色或浅蓝色的圆形大包头。不可忽视的是族标的作用。不仅表现在不同的传统服饰上,而且在同一白族支系的内部其各支系的服饰也常常表现出很强的支系特点。由于当时的地理环境或社会经济的不同,在服饰的制作和使用上有所差异,各自传承至今。白族其传统服饰亦然。大理州鹤庆县的白族服装,女头戴大方帽,戏称“海军陆战队”,剑川未婚者头戴布满银泡钉的花鼓帽、鱼尾帽;大理洱海东岸白族戴双缨鱼尾帽、鼓钉帽。洱海渔民好戴瓜皮帽。
穿层数较多的露脐的短上衣,层数愈多愈好看,也称“千层荷叶”;穿三层且内长外短的称“三叠水”,人们视之为俊美、富足的象征。白族的另一支系勒墨人身穿火草布长款上衣,头戴用圆珠子串连而成的帽饰,胸前佩戴玛瑙珠串,依串珠的多少来显示自己的贵贱……。但白族服饰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无论怎样修饰却不能在围腰中心作任何装饰的,因为围腰正中这一块正盖在肚子上,其上不绣任何图案。意为做人不能有“花花肠子”之心。是的,勤劳善良白族人民也和其他兄弟民族一样为了加强民族内部的凝聚力,使白族人民更加团结亲密,并能排除各种艰难困苦,使白族人民不断的向前发展。白族的祖先将会用各种手段和机会来达到这一目的,而每个成员都必须坚持穿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服饰,正是强化这种民族感情的有效手段之一,这种传承下来的传统服饰正是白族人民在千百年的历史进程中,为了本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而斗争的物化。这确是一种民族群体意识的象征,是一种民族精神的表现。 三、服饰内涵
服饰的色彩、图案的形成是一个民族风俗习俗观念的外化,并且有很多文化内涵。
白族服饰的一大特点是花形特致、色调明快。白族人民爱花、善养花卉,同时也爱花花哨哨,不论男女都喜各种花形纹饰装点自己的衣服。大理传统的盛会“绕山灵”和剑川的“石宝山歌会”穿的盛装、新娘装、小孩满岁时的“压岁装”所绣的花形特多。但是一般的生活装的花形就不能太花哨,色彩的搭配要典雅得多,花纹的布局疏密相适,意在点缀,多为镶围腰边、袖边。使衣服充满朴素自然的美感。白族人民崇尚白、青和紫。常以白、青为底用对比较为强烈的纯净线作素绣,认为白色是纯洁、庄严、光明的象征。而青色则是包含着希望、纯朴的感情。同时白也有代表大理苍山上的“白雪”;青却代表着“蓝蓝的洱海”有着宽阔的胸怀。青和白的搭配蓄意深刻,即做人要胸怀宽广、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大红大绿的色调是一种较为强烈的冷暖色对比,配色率直大胆,极富个性,表现出白族人民质朴爽快的性格。
白族服饰的刺绣图案大致可分三大类:有树木花草等植物,有鸟兽鱼虫等动物,有日月星云石山水等自然物。究其含意,一种属于对自然物的崇拜,这种崇拜,从本质上讲是原始文化中的一种以大自然为中心的自然生态观。当时由于白族先民没有翻天覆地的气概,更没有发达的科学技术条件,他们从长期与大自然较量的失败中认识到:人类只是自然界中一个小小的分子。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只能以自然为中心享受自然的恩赐,只有代表自然的形形色色的神,才具有超越自然的力量,主宰着自然、主宰着人类。只有对山川、日月、树石、土地的顶礼膜拜才有生路。另一种是属于对动物的崇拜,在《白古通记》中有这样的记录:“点苍山脚插入洱河,其最深长者,唯城一支与喜洲——支,南州之神,其形鱼戴金线;北支之神,其形玉螺。二物见吉祥。”白族人民常把鱼、螺绣到衣襟或袖口上,给人以祥瑞之感。老虎代表着旺盛、勇武;龙则是人类祖先和护卫人类生存的神灵。
把这些动物的形态绣到衣物上作饰物,不仅起点缀作用,更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庇护,荫佑肉体。在白族围腰下摆上常绣有许多并列在一起的老鼠形状的图案。当时由于白族的先民所生活的自然环境十分恶劣,人的生命常受自然界和猛兽的威胁,加上没有任何医疗条件,人类的生存、繁衍很成问题。而老鼠的繁衍生存能力特强,白族的先民就希望自己的生存和人类的繁衍能力如老鼠一般。在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下,产生这种观念就不足为奇了。
白族服饰上的织绣图案。绚丽多姿,精美异常,是穿在身上的艺术,可对白族来说,它不仅为了美而创造出来,而是各有其深刻的内涵。我们不能只看到它美的一面,更应该看到它是一种积淀丰厚以群体意识传承下来的文化,且生命力极强,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白族的繁荣、兴旺。所以说白族服饰是文明的窗口、民族精神的外化、社会制度的表征。同时也是一部感化了的白族文化发展史。 四、服饰的演化
白族男女服饰。传统的女装能保留着浓郁的民族与地域特色,不会因受外界的影响而变化很大,男子的装束则变化很快。这大概是因为传统的社会分工使白族妇女成为家务劳动的主要力量,是传统服饰的制作者。在过去,全家人从头到脚的每一样服饰都是白族妇女亲自一针一线缝制的,她们只有通过缝制来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聪明才智。而男子随着自身社会地位的上升及分工的差异。使得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和社会与外界接触,服饰的变更总是走在女子前面,如今白族男子的服饰基本汉化,特别是小伙子的打扮已一派城市化,好不潇洒。
白族服饰的演变经历了漫长的历史,从远古至今天服饰与人类影形相随,白族的祖先披着兽皮与树叶在风风雨雨中徘徊了数不清的岁月,终于跨进了文明时代的门槛。
注释:
1、见1981年3期(考古学报)中的(云南宾川白羊村遗址)、1958年6期《考古通讯》、(剑川海门口古文化遗址清理报告》及昊金鼎、王介忱:(云南苍洱境考古报告)
2、《蛮书)卷七。
3、见杨德簦:<白族服饰图案)
(民族文化论坛主持廖惠群)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