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门时我恰好站在窗口,看见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旅游鞋,这是近些年来出现的鞋,早些年是看不到旅游鞋的。更早时候,人们穿着军用胶鞋布鞋和皮鞋在旅行。现在,旅游鞋出现了,这是一种新的现象。旅游鞋的出现让行走者的双脚更富有具象性,各种颜色的旅游鞋来到了男男女女的脚上,在旅游鞋的尺码下是人文地理位置的版图,我看见了院子里那几个去苍山的年轻人,他们肩上背着大包,也就是在这里背包旅行者出现了。他们要在苍山的半山腰露营,我想起支起帐篷的苍山,几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人将沿着洱海流域向上行走,苍山的西北是海拔 4000 米以上,绵延千余公里的青藏高原。苍山的东南,是平均海拔 2000 米的云贵高原……
他们出古城了,那整个一天我都在想象着苍山绵绵不尽的植物:冷杉、茶花、杜鹃花、玉兰花、报春花、百合花、龙胆花、兰花、绿绒蒿等等。同时我也在想象中驰骋着苍山的动物世界:豪猪、白腹锦鸡、血雉、小熊猫、中华斑羚、野猪、豹猫、小小麂……我的想象带来了现实,中年以后我们去了苍山,越往上走,海拔高度在上升,作为一个云南人我对海拔的高度并没有多少影响身体的障碍,苍山对于我就像一座神圣的仙境,终于来到了面前,那正是春天,我穿着一双有摩擦力的红色旅游鞋,在苍山之麓,隐约可见崇圣寺三塔、佛图塔、无为寺、桃溪中和寺、九龙女池、清碧寺三潭、感通寺……我们都走得很慢,不想追逐速度,旁边是 18 条晶莹剔透的溪水,它们沿着苍山的岩石在舒缓的流动,这是我见过的自然圈中最纯净的泉水。我每遇一条溪水都会蹲下去伸手触扶温度,水的温度能表达它们在苍山流动的时间有多长?我们都是这个地球上的生物圈之一,因此,人类为旅行者发明了指南针、帐篷,高山平川都是旅行者的营地。
我们搭起了帐篷,走到半山腰突然间就看见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一片一片的在湿雾中绽放,花朵像米粒那么小,弯身问候这些大自然的杰作,能感觉到它们的香气——若干年后我在画布上呈现出了这些像米粒般纤细的野花,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野花是苍山最早的春光。野花的色彩偏紫蓝色,这也是我最喜欢的色彩,当这一片片紫蓝色的无名小花朵来到我画布上时,我想我自己用内心的激情铭记了它们的存在。
那次露营苍山往上走还看见了未融化的雪,它们落在灰色的岩顶深处,我从灌木丛的小路往上去慢慢的用身体靠近了这些冰凉的岩石,是的,伟大的神性都是冰凉的,不可言说的,沉默无语的。倚依着一座座光色错落的苍山岩壁便涌起无限的内心浪潮,如果站高些会突然看见苍山下的洱海:苍山和洱海彼此的联系,像是母语和人精神之旅的拥抱,上千年前,洱海就在苍山脚下,那时的洱海面积更辽阔,土著人都住在苍山的半山腰,再后来有了南诏大理国的历史,洱海边缘是南诏大理国都的城池。洱海流域像一个巨大的历史性的传奇,源于它的源头,源于一代又一代人身后的那个球体的旋转。地球人都在围绕着日月星辰在属于自己的版图上生生不息,走进大理的旅人是因为洱海苍山而来,自然永远是人类的奇书之一。
洱海边岸有许多神秘的村庄,每一座村庄地名,召唤着旅人走进去,这些村庄的地名有:夏家村、满江村、黄瓜村、下庄……还有喜州村,每一次去喜州,都会遇到史前的足道,凡是古人安居的老宅,食用的碗筷都像从历史书中跃出,街头街巷人潮汹涌,像是洱海边的潮汐上岸。喜州有严家宅院、四方街、魁阁,白族人穿着自己的服装,世世代代在此经营着商业和土地。
除此外,还有周城村、城北村、庆洞村、双廊村、桃源村、凤阳邑村、龙下登村……这些被岁月和众生守望的古村落中的一条条青石板路上,都有现代旅人的痕迹。大理是一部伟大的自然人文历史奇书,我们都在这部奇书中留下了自己的脚印,现时代的旅行者分为中青年,也有老年人。在夕阳的光照下我们看见了水边的水杉红,还有紫薇……这都是让发烧友的镜头伸展开去的景观。
先来说说到大理的年轻旅者:我们每个人都经历了青春期的狂野和孤独。狂野是从青春的生理和幻想中产生的一种激情,没有狂野的青春期是呆滞的,带着狂野的青年人都会牵上恋人的小手,我在大理曾看见背包族的青年人,二十多岁左右的年龄…… 更多精彩篇章欢迎点击文中音频倾听文章全文吧! 倾听大理邀您共读好文! 下期再会!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宋秀颖 陈琳玲 值周:杨丹妮 胡亚玲 主编:李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