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陪伴我的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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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4 23:01: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们不会有那样的以后,你可以在我的回忆里,可以在我的青春里,可以在我时光的沟壑里对我挥手,却不能站在我的身边。</p>          【 整个冬天的年少】  }1 C* m% S! h: b8 D
          2002年的冬天,印象中的小城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不止不休地下着一场又一场雨。
9 B' d2 p9 T3 e. _          那一天的我被母亲关在门外,不知道能去哪里,只有把你从老楼房里叫出来,并肩站在江滩上吹风,手指被冻得僵硬,都不懂该如何牵起彼此的手,只好任风这样地吹着。呼啦呼啦就是一整个冬天的年少。
) c2 T' }  z- N' I1 C          你知道吗,陆辰,我还是喜欢我们2002年时候的样子,即使你从未牵起过我的手。
! V1 r; X( z1 \. w! C/ r$ M6 d          我可以在大雪的晚上看到站在练功房外面,看见等我的你在雪地里逗一只猫,存了三个月的钱买的跑鞋被随意地搭在背上,然后站起来帮我拂去发丝上的雪。那个时候的我们那样亲密,你会逃掉晚自习给我买一杯温热的奶茶,焐在怀里,生怕它冷掉,再陪我走过练功房下面一条黑黢黢的小路。5 I8 s% p: G! [, f0 l$ p
          在那些年里,那一段路,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只要看着你笔直的背脊,就觉得安全。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会想起你那些时候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在我前面,让我抬起头来就能看到。, z5 w" v; v8 ?) ?
          【藏在回忆里的美好时光】* A  d0 N2 K$ O0 R6 R( Y
          我出生以来就没有父亲,老是被院子里调皮的小孩欺负,你每次都挡在我前面,拍着胸脯跟他们说,有种就单挑啊。那个时候的我,躲在你单薄的身体背后,透过你被阳光镀成了金色的发丝,看见了我们头顶浮云万朵的天空。9 Z, c3 G' J. z( G% T% q1 p
          直到有一次我把你拉到学校后门,堵住欺负我的同学,看着你把厚厚的砖头盖在他的头上,然后拉着我走出了那一条漆黑压抑的小巷。
' f3 K7 z/ Z. W& j/ \3 [. d          那个冬天很冷,你被学校除名,被打的那个男生中度脑震荡,家长来学校闹得很厉害,他企图向校方揭发出罪魁祸首的我,却被你恐吓。那一天,我躲在长长的走廊后面,看着你被你父亲打得出鼻血,我都不敢冲出去告诉他们你是因为我才犯的错。( l7 K# ~3 Q& {; m, r
          之后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我能够勇敢一点点,我们会不会有比现在好一点,哪怕只是好一点的结局。, k, ~2 U) o8 A3 X% v% a# `
          那天的后来,你收拾了书本,跟着你父亲走出了学校大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你对我笑,说没事的。我想对你说点什么,却被卡在了喉咙,只好追着你在阳光下越发好看的侧脸,把它镶嵌进我们最好的时光里。
2 `' z, T' Q0 d7 x1 C, C          【即使转身走掉,也可以抬头遇见】
. `  k  \* t  L$ {% [, b          再次见到你是在学校后门的小巷子的网吧里,我向许多学长打听到你在那里跟人玩线上游戏,打败了许多高年级的学长,然后他们就给你买各式各样的夜宵。
: s3 w* |1 p$ R: _8 h          我翘掉了晚自习,花了一个星期的晚饭钱,买了一份你最爱吃的香辣蟹,在那条巷子来来回回走了三遍,终于在一家网吧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你。
+ |; N9 @% F- R* f2 }. s+ t          你坐在那里抽烟,抬起脸跟我说话的时候呛红了我的双眼。你说浅浅,怎么没去自习?
& s0 c4 E" N5 S1 {& X8 s) I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才好,只有拉着你的衣袖,把你拽出来。在小巷子里昏黄的路灯下,我看不清楚你脸上的表情。你蹲在路边,边啃着我买给你的香辣蟹,边口齿不清地跟我说,浅浅,我现在挺好的,好几家俱乐部找我去踢后卫。, I) Y, t6 J7 a6 d" {" o# K& F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着这样的话,心里那些不安的情绪竟然一圈一圈渐渐平息下来,蹲在你旁边张牙舞爪地一起憧憬着各式各样的未来。2 o$ |8 i4 g& [0 \- X' T+ b
          只是陆辰,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对吧?) {! Q! f+ d4 o* r3 O8 c, r
          春天快来的时候,门口的老槐树还没来得及发出新芽,我便开始奔波于各个高校的艺术招考考试之间。7 A) n: s; _  _/ P+ ?& o0 l: @
          你站在小城破败的站台上送我,穿着不合时宜的外套,不停地打喷嚏,却不忘给我买各种各样的零食从车窗的缝隙塞给我。你说浅浅,到了北京报个平安。- ~/ F) R" b* j+ r% G
          我看着车窗外面你渐渐远去的轮廓,你张着嘴巴要对我说什么,火车轰轰的声音覆盖了我们。我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们是初识的样子,我跟着母亲刚搬来这座小城,路边的花都开了,你翻过砖墙,帮我捡一只风筝。然后你拿着破烂掉的风筝,走过来安慰蹲下去哭得打咽的我。我接过风筝丢到垃圾箱里,并不理你,昂着头走掉了。1 j! I% L- `" s' h* w; S( A5 }
          陆辰,倘若能够再回到那一天,多好。即使转身走掉了,也可以抬头再遇见。% |  X$ B3 Q3 K! y: j! F' J& P+ W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个】
# l# w$ W% l2 H$ a' w          我是在北京大风沙的冬天遇见夏宇的。他戴着大大的口罩,在我考试前给我送暖手的水袋,然后一起坐火车回到小城。
5 a& f1 Y1 i. _, R/ c/ C          那一年的六月,我收到了北方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再成天跟你混在一起。一天你到我家楼下等我,我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出门,在昏黄的路灯下,我对你说,陆辰,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9 K/ H8 y1 ~, C) f9 ~          你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A4 [4 H7 J- R1 Q
          余萌萌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穿着好看的牛仔裤,一整天都黏在你旁边,给你买各式各样的饮料,坐在楼梯上等你。所以有了你们的绯闻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开始代替我,跟你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 Y& S, z* R7 w  ]0 c) _! ^2 X          可是我一点也不忌妒,因为我身边有了夏宇。他会弹好听的钢琴曲,跟我聊莫扎特巴赫。那个时候的我,被另一种光鲜的生活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你大冬天的夜里给我送一杯热奶茶的样子。0 Y2 b0 j; [  _1 ^$ l. m8 |
          九月的时候,我跟夏宇一起坐上北上的火车,站台上怎么都找不到你的影子。那时候,我松开了夏宇握紧我的手,开始忌妒成天呆在你身边的余萌萌。
/ v6 Q7 j- i7 r5 I6 J+ S          所以暑假从北京回来的第一天,在乌烟瘴气的棋牌室里,我看见你出老千,被一群小混混按在地上打,余萌萌奋不顾身地挡在你面前。
2 d' x. i) s6 _3 h          后来我在江堤上找到你们,你并不抬头看我,我对着你大声地说,陆辰,你不能做一点点有用的事情吗?# M  @8 P( j8 ?, f2 R! B; ]
          你转过身看了我一眼,走掉了。余萌萌站起来看着我,轻轻地打了一拳在我身上,她说浅浅,你走,别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了。$ [( A7 b1 ^$ [8 Q
          【祝我们各自幸福,各自美好】: N% m! X" M9 Y7 ~
          在那之后,我常常会想起那年我们的样子,偶尔会有像夏宇一样的男生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却抑制不住对你的想念。$ Z! A' P4 Q# |. U$ ]4 X. v
          很久之后的午夜,我接到余萌萌从小城打来的电话,她喝醉了酒,说了许多跟你有关的曾经。
: @) G+ a9 `4 n( J, z          她说那一年,你知道我考上了北京的学校,去求你的教练,让他给你一次机会,能够跟我站在一起,只要你说出是我指使你打人,你就可以有高考的机会,你不愿意;你后来知道我跟夏宇在一起,把他堵在黑夜的小巷子里,让他一定要对我好;那次他们在棋牌室出老千,是因为你答应我要跟我一起来北京,北京的俱乐部开的条件苛刻,你没有钱医你父亲的糖尿病。那时候你有很好的机会去上海的俱乐部,他们开很高的工资,却只是因为我给你写的那封信,让你来北京。* a! z5 e, k, Z; H* F
          余萌萌沉默了很久,说还有浅浅,你知道吗,第一次陆辰被退学,他看到你在走廊的拐角,他以为你会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你没有;第二次在棋牌室门口,看着他被打,你也没有来拉一拉。最后余萌萌说,浅浅,他现在在北京。
* O* B* Q# B& p9 P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你。在俱乐部的练习场地上,你说,浅浅,北京的风真大。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变得好起来,我们就在一起吧。
$ R( m; b/ ~4 x5 O          我蹲在地上哭得直不起身来。我知道,我们不会有那样的以后,你可以在我的回忆里,可以在我的青春里,可以在我时光的沟壑里对我挥手,却不能站在我的身边。我们相爱,却没有办法去懂彼此的坚持,去原谅那些青春里的自己。
. n4 r7 M& {8 W3 ], `9 ^' o          陆辰,祝我们在以后的日子各自幸福,各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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