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坚定的唯物论者其实是很痛苦的——就像打小就接受世上没有鬼神没有来世没有轮回没有因果教育的却又胆小、敏感、多疑甚至有些神经质的我。
我愿意亲近一些灵性的思想,却又不得不因为怀疑而放弃;我愿意阅读佛家经典,却又因为无法全然接受而反而更加茫然。
美国的神经外科医生埃本·亚历山大曾经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所以对于他常常能够在自己患者中见到的所谓“濒死经验”一向只愿给予科学的解释——即使很多时候这解释会有一些牵强。即便是对于这“牵强”,埃本也愿意将它归之为人类还尚未解开迷题的一部分。至于那些人所提到的“上帝”——天!让他去!!
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百万分之一的感染几率找上埃本,那么埃本或许永远没有兴趣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埃本病了,甚至几近死亡。医生甚至劝告家人放弃,而就在在具一直坚信科学的肉体中抽离出了一缕思维——或者更明确点儿说是“灵魂”。埃本的灵魂去到了一个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境地——这一点,我们在《天堂的证据》每隔一节埃本就会不由自主提到的所有场景中很容易发现,这样一个拥有高智商高学历的神经外科医生一直处于一种“词穷”的状态,他将之归结为“无法用地球上的线性语言和思维来表达自己所见的万一”——就是这样,作者的无能为力,反而增强了读者的各种想象。
埃本·亚历山大一再强调自己所经历的绝对是真实的,虽然他所描述的一切并不容易让我们接受,但他一个神经外科医生的身份让我们愿意试着去相信。
“你被爱拥抱,你没有恐惧,你不怕犯错”这是在那个世界中埃本最多接受到的讯息。所以,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心早已在科学的指引下习惯了维持“怀疑”,对于不以物质形式表现出来的一切我们都很难相信他的存在。我们相信物质才是世界一切的载体,没有了载体,一切都是虚空。所以我们才会有各种恐惧——对于未知,我们总会怯场,就像面对死亡。
昨晚去看一个患了脑瘤晚期的亲戚,看见她赤身裸体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十几分钟一次的癫痫发作。我站在她的病床边,心里想的却是埃本笔下的“天堂”,如果真的有那个天堂存在,如果真的灵魂可以去到那个地方,那么现在这样的煎熬总归不会那么难过——就如一个临产的母亲,在经历过死去千次八次的痛苦之后才能得到拥抱新生儿的喜悦一样,如果我们相信确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那么至少能有一个美好的念想和希望。
人在很小的时候就会问母亲“我从哪儿来?”,长大以后就会思考“我终将去向哪里?”,因为我们所能记得的生命只是单程,所以这一直就是所谓科学永远无法给予答案的问题,我们无从知晓答案,所以才是“迷途的羔羊”。我们终其一生希望生命完整而圆满,就像埃本一直所努力的那样——他对自己父母将小时候的自己遗弃始终无法释怀,更被多年后生身父母仍然不愿意相认而伤害。尽管这一切都是“曾经”,但在他灵魂离场的时候仍然无法释怀,甚至于愈发鲜明起来,也正因为此,在他在美丽的地方徜徉甚至流连忘返的时候,引领他的天使就是他从未谋面的亲生妹妹,而也正是因为此,使得埃本更加相信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能更真实的真实!
埃本之所以回来,是因为那个天使的指引,还有六个出现在他周围的面孔,那几个面孔是深爱着他的人们。爱与祈祷一直围绕在埃本的周围,所以“上帝”说“你应该回去”。所以,或许在《天堂的证据》中,埃本试图告诉我们的不只是那个“存在”,他还想告诉我们,在现世这个“时段”中,爱是我们身上最美好的印记以及可以使我们冲出黑暗世界可以与“上帝”相遇的密码。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大可以不必再为“死亡”感到恐惧,我们只需要在今生好好采撷众多的“爱”和“美好”以支持我们走出那片黑暗的恶世界,去到那个有着天使引领的美丽乐园,见到无所不在的“上帝”……(《天堂的证据》书评/只手之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