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是平凡的。正如杨绛所言“谁家没有夫妻子女呢?至少有夫妻二人,添上子女,就成了我们三个或四个五个不等,只不过各家各个样儿罢了”。因为平凡,所以更能理解杨绛笔下的“我们仨”,笔触温馨而诚恳,仿佛一个耄耋老者侃侃而谈唠着家常。
记得高中时候语文老师提到,钱钟书乃一代文学大师,腹笥充盈,学识浩博,尤其记忆甚为惊人,中外书籍随便一抓便能熟知于心。不过虽然文学斐然,但在生活自理能力方面却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这在杨绛的文中得到了印证,“钟书常自叹‘拙手笨脚’。我只知道他不会打蝴蝶结,分不清左脚右脚,拿筷子只会像小孩儿那样一把抓。我并不知道其他方面他是怎样的笨,怎样的拙”。后来,我还知道,他不会划火柴,不会做早饭,就连坐公车都会摔个大跤。
但就是这样一个生活上笨得可爱的钱钟书,在文学上却取得了相当高的造诣,这与杨绛的悉心照顾是分不开的。一个笨手笨脚,一个无微不至,两人相互理解,相互扶持,想想都是幸福的。
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有一些够用的钱,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两三个交心的知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想幸福的很大一部分意义在于感知。得了第二名的会想:我靠!太失败了,居然和第一名擦肩而过!而得了第三名的人会想:真幸运,还有个名次可以拿!可能同样的一件小事,有人点火即着,暴跳如雷,有人却泰然自若,从容应对。所以,很大程度上,生活的幸不幸福,快不快乐,感知很重要。
初中的时候,我很孤独。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扛着重重的担子独自面对生活的周遭,还因长得无辜多次被人冤枉而默默流泪。总以为缺乏爱,甚至嫉妒别人得到爱。那时候,孤独、自卑和不安分的叛逆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着我,在成长中变得越来越惧怕自己。所以,当中考失利的时候,我哭成了个泪人儿,躲在床角难过了几天几夜,既抱怨命运捉弄人,又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宿命(宿命论在那时占据了我的主流价值观,因为生活中所有的不美好、不顺心都可以简单地归结为宿命,而不需要其他的解释),这让我更加讨厌自己,讨厌生活。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悖论:既抱怨命运不公,又听任命运的摆布。那么我自己呢?有想法、有主见的那个我哪去了?上进、敢于拼搏的那个我哪去了?即便一定程度上相信宿命论,也要看看,通过努力和奋斗,最终我的命到底是不是就这样?
自我诊断以后,心态就渐渐地转变了,整个人豁然了不少,虽然还是会遇到很多挫折,很多低谷,但是心中的那份坚定、那份执着始终未变。当你迎着笑脸看待这个世界时,你会发现,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冷酷。
现在,对生活中的拥有我都很感恩、知足。我没有选择最好的,但最好的却给了我。(《我们仨》书评/janewei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