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一本淡绿色封面的小说《一个人的好天气》受到文艺青年的热捧,飞特族这个名词也因为这本书变得声名远播。彼时我正上大二,日子过得混混沌沌,对文学还没有像今天那样痴迷,对于它的存在,我毫无所知。
直到2010年的秋天,我从省会济南来到上海读研究生,我才渐渐关注起文坛的风起云涌,千姿万象。上海的繁华,像浪涛一样冲击着一个文艺青年的心。身心交瘁的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我开始痴迷一些孤独的书,陆陆续续地购买了《鲤?孤独》《心灵是孤独的猎手》等等讲述孤独的书,正是在那个时候,我购买了《一个人的好天气》。那个书名,一下子就吸引了我。它散发着孤独的气味。那种气味,正是我想要的。
也许只有都是孤独的人,才能彼此心有灵犀,互相抚慰。那个叫知寿的女孩,将一个人的生活,过得云淡风轻。让心灵劳顿的自己,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
《一个人的好天气》故事里的“我”还是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姑娘,而《紫罗兰》则将记忆进一步向前回溯,回到了十五岁。故事里的“我”是一个十五岁的女高中生,在为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而忧心忡忡。但是《紫罗兰》与《一个人的好天气》不同,叙事的重点,则不仅仅是“我”了,(我是一个叫“蓝子”的姑娘),更多的是要讲述一个叫“雷米”的女人的故事。这个女人,真实的名字就叫“紫罗兰”。青山七惠将书命名为《紫罗兰》,可见小说的命意所在。这个女人,三十五岁到三十八岁之间,是蓝子爸爸妈妈的大学同学。这么大年纪的一个女人,没有结婚,住在“蓝子”家里,在常人眼里,这个女人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小说中的“我”,总是被妈妈教育,不准我对紫罗兰女士,说这个说那个,免得刺激到她犯病。但是即便如此,我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却是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和紫罗兰玩耍交往的。当爸爸妈妈欺骗紫罗兰说,他们即将有一个孩子,不能继续把紫罗兰小姐留在家里时,我不理解一向善良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么冷酷。
我在哭声中,渐渐领悟到:抛弃了雷米的,不只是爸爸妈妈。在这个家里,最先抛弃雷米的,其实是我。因为有一次我和雷米及一个叫“佐藤进”的男人出去旅行的时候,雷米希望我留下来陪她,我却为了自己的课业,而抛弃了她。我由此开始的反思并未停止于此。作者更进一步想到:我们不可能永远这么帮下去啊,因为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为了别人而完全牺牲掉自己的生活。帮助一时也许可以,但是不能帮助别人一世啊。
作者说:“成年后,我依旧像那时的自己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放开了紧紧握着自己的那些手。明知自己能帮他们,明知只是陪在他们身边,就能拯救他们。”
小说到了最后,骤然从单薄的青春叙事中升华出了一些闪光的哲理。也许这些才是青山七惠的青春小说与其他青春小说的区别,这才是她小说的厚度和寓意所在。(《紫罗兰》书评/齐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