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一个贬义词。“垃圾债券”,一个既是多少戏虐也多少是现实的偏贬义的中性词。但就是这个难听的词语,让迈克尔·米尔肯和他的团队赚到了大钱。高收益离不开高风险,这是一把双刃剑。风险让保守的大型金融机构和投资者对其敬而远之,而出身“卑微”的米尔肯在它的身上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它看到了市场的盲点和被风险掩盖下的价值。他不像那些有“5000万美元”可以继承的学长一样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他看到了“成长”的价值远远高于“继承”的价值,他坚信“未来”而不是“过去”。
他看到蓝筹的辉煌过去不等于在今后不会萎缩和灭亡,他看到中小企业被低估的将来,他坚信许多大型企业将会像他的那位有“5000万美元”可以继承的学长一样最终将5000万挥霍成3000万,他也坚信很多陷入困境的中小企业在金融的魔力之下将会重获新生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最终长成参天大树——就像他自己一样。
在市场向好的时候,米尔肯看到市面上的资金充裕而廉价,通过分散投资分散风险和集中融资获取大量廉价甚至“零成本”的资金助中小企业鲸吞大型企业并让他和他的团队从中牟利,他的高收益战略成功了。德崇证券的利润比所有人都高,德崇证券的扩张速度比所有人都快。
米尔肯更坚信自己的理念,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垃圾债券之王。美国金融界的霸主又多了一个。当其他霸主试图从他和德崇证券的阴影之下进军垃圾债券领域,却发现困难重重。当市场的盲点被置于所有贪婪的投资者的注视之下,再去抢夺战场,成本就变高了。
作为该行业的无冕之王,米尔肯和他的同事们并没有满足于此。他们要更高的市场占有率,他们想要整个美国,整个世界的市场。他们想要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竞争对手。但是自然垄断是有极限的,市场占有率越高,要占领剩下的那一小部分还没有完全固定的市场所要付出的成本也会越高。即使米尔肯和他的团队从一开始就严格遵循一切金融世界的秩序(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保守的小人物,或许可以慢慢积蓄财富而富裕起来,但却难以如米尔肯一般快速地膨胀成为呼风唤雨让人崇拜让人恐惧的大人物,如果他真的严格遵循一切秩序,极有可能我们今天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当他在打市场占有率的最后攻坚战之时,也必须付出越发高昂的代价——金钱代价和其他看得见与看不见的代价,这最终将会拖垮他。就像是他的信念一样,中小企业可能会高速成长,而霸主巨头可能会倒下。他的倒下,其实是必然的,只是他倒得太快了——就像是他扩张得太快了。(《垃圾债券之王》书评/YODA大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