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场葬礼开始,以另一场死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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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09:39: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年轻时,看见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觉得自己的生活一定会井井有条。从来没有想到过六十三岁时会是这个混乱样子。"
这是哈罗德和莫琳的邻居雷克斯说的话,整部小说最打动我的一句话。
他独身一人生活,带着对亡妻的思念和悔恨,而小说的主角,哈罗德和莫琳,这对在一起四十七年的夫妻,纵然是互相陪伴,也过着并不如意的日子。
好像有人说过,关于老年人话题的小说,既不好写,也不好卖。何况,这几位迟暮老人生活如此“无趣”和简单——退休在家,无所事事,跟老伴相对无言,也没有儿孙满堂的景象。不过重点是,作者的文笔恰到好处,在很多环境的描写上非常到位,以此为铺垫婉婉道出了主人公哈罗德的故事,让读者也跟着一起,朝北方去,一路朝圣去。
刚开始读的时候有一些隐约的察觉,但不敢肯定,一直以为戴维还在,只不过过着一种远离父母且不被父母认可的生活。直到哈罗德给加油站女孩写的那封信曝光之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
哈罗德出门寄信转而变成北上徒步去看望奎妮的举动,并非心血来潮。
他有心事,他需要倾诉,需要解脱。而他的老伴,莫琳,同样亦是。
这对从前恩爱的夫妻近二十年来分房而居,没有更多的亲密举动,对,事出有因。
也无法不佩服哈罗德,一位老人,独自上路,627里,八十七天,磨破了脚,摔跤,迷路,被其他所谓的“朝圣者”跟随,仍能坚持朝着从前好友居住的疗养院而去。一路上经过各色野花,偶遇小狗,与星辰为伴,跟大地为伍,碰见各种各样的人,给予他力量,以及善意的谎言,也赐予别人信仰,这是一场朝圣,也是一次心灵的旅程。
他起初被老伴劝阻,却断然拒绝,后来走得实在艰辛,给老伴打电话说要放弃,得到的却是“坚持走下去”的答复。这对他来说,是一次身体和心灵的考验,而对他老伴莫琳来说,又何尝不是啊。
哈罗德不在的日子,莫琳自说自话,企图用所有的家务事来掩饰自己的不习惯和不自在,同样,也在这样单调的日子里,反省自己的过去。哈罗德在路上,莫琳同样“在路上”,回忆过去,清理心情,整理这大半生的所为。
而经受徒步煎熬的哈罗德,也在回忆着自己前半生。脚下一步步往前跨越的同时,脑子里想起的是自己不幸的童年,和看起来应该幸福的成年时光——找到工作,结婚,生子。或许他心里的信念仅仅是,我一定要走到贝里克,我要看望遭受病魔折磨的奎妮,而殊不知,这一路的朝圣,他的脚步越来越重,但心灵却越来越轻,心事被放空,对家人的爱也越发清晰和浓厚。
当然最后,他做到了,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奎妮,即时她已经没法再对他说一声“hello”,而他也解开了那些困扰他的层层迷雾。
黑暗的海边,哈罗德和莫琳手拉着手,笑得如此真实,犹如几十年前他俩第一次见面。
而所有的心结,从戴维的葬礼开始聚集,却在奎妮的死亡中解开。
它们被遗留在路上,向北的路上。
PS:不过说到本文开头的那句话,雷克斯说出了这样动人的话,也做出了一件更动人的事情——他敲敲打打做出来一副英格兰地图送给莫琳,让她可以追随着哈罗德的足迹,直到终点。(《一个人的朝圣》书评/盛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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