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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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7 21:56: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最近姑姑家的女儿来我家小住。
我们待她很好,真诚度超越了亲戚间客套招待的那种好。
但我们看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些东西,因此我总是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都在刻意回避,尽量不提起以前的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对孩子的伤害,仿佛无法弥补。
她在大约7年前没有了爸爸,也就是我的姑父,那时候她才10岁。
我至今仍然记得听到姑父噩耗的时候,是个春寒料峭的傍晚,还是正月里,当晚起了很大的风,吹的门吱吱呀呀的叫,吹的外面的什么东西倒了,发出很大的声响,村里的狗吠了一夜,我缩在自己的小床上,害怕的怎么都睡不着。老人们说那是姑父不愿离去,我应该是信魂灵之说的。

姑父一直在煤窑打工,家里的所有开支花销全是靠姑父一人挣出来的,人人都说姑父能干,又会说笑,他走到哪里,都笑声郎朗。我们这些孩子,也总喜欢去姑姑家拜年,因为在那个匮乏的年代,姑父居然每年都会给我们包红包,最开心的莫过于此。
我上中学的时候,因姑姑家离学校近,便经常让我放晚学后去她家吃饭,每次我去,姑姑总是很盛情的款待,一定让我吃饱吃好再回学校。那个时候,我的初中很苦,每星期从家带米带一缸老咸菜在学校煮饭吃,阴暗而单薄的岁月里,姑姑家的热饭熟菜是难得的温暖。我至今记得黄昏里姑姑在村口的老树下张望我是否到来的身影。
后来,姑父终于在街边盖起来小楼房,所有的人都替他们一家高兴,亲友邻居都劝姑父不要再去煤场打工了,因为太不安全,姑父自己也觉得不要再去了,但再做最后一年吧,然后就彻底不去了。正月里,他就出门了----想结束后早点回来,可是,噩耗来的更快。
谁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我去参加他的葬礼,看着他的棺木被抬上山岗,我还是不愿相信拜年时还笑着给我们红包的姑父,居然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我没有看到姑姑哭,她只是表情呆滞,孤儿寡母的日子,我不知道姑姑和她的一双尚且年幼的儿女是怎样度过的,孩子们本就不太外向,后来,愈发的话语少而不愿和外界接触。新盖的小楼仿佛落了很厚重很厚重的灰尘,压向这可怜的一家。
我后来又见过他们几次,相对无言,我无法给予他们任何有作用的安慰,他们,也不会撕开伤口对我哭诉。生活就是这样的残忍,让一切最终归于平静无言。
我不知道人为什么会活着,甚至在看了一些类似缸中之脑的科学幻想时更加的不确定自己是否真实存在。可是我的感情感觉却又这样的真实而深重,我的记忆,它们是存在的,却又如发黄的老照片再也看不清楚-----回不去,让一切都有了扑簌迷离的可能……
陪伴过我生命的人是应该真实存在的,以前有他们,现在还有他们。
但有些人,却再也不见了,如繁星消失在记忆的银河里。(原创投稿/亦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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