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濞石门关游记之看水、听水、玩水我曾多次去石门关,吸引我去的原因,除了石门关的奇雄险秀,苍山崖画的神奇,再就是石门关的水了。可以说,我对石门关的水,是情有独钟的。石门关水之美,美得有情趣,美得有情调。到石门关去看水、听水、玩水,是一件很有情趣、很有情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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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石门关,站在湍溪桥上,朝上看,那水,层层下落,冲起团团白沫,在潭中翻滚,在蔓延,在旋转,旋起阵阵白沫。那白沫,形成——消失——形成,循环往复,永不枯竭,伴着时空的消逝,伴着时空的轮回。潭中或全石以为底,或碎石以为底,无论什么,总有看点。天空淌过一朵云,潭面淌过一片阴影,潭底也淌过一片阴影,形成一幅静态的图,形成一幅动态的画;朝下看,那水,有时回旋倒流,似有无限留恋之意,有时汹涌激荡,高唱歌曲,豪情满怀,豪气冲天,朝下游奔去。
$ t4 H9 g7 V% e: |$ O5 c走进石门关口,迎接我的是水帘瀑布。水帘瀑布高二十余米,水从悬崖落下来,形成一道水帘。丰水季节,水帘宽约一丈,瞧去,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之美;枯水季节,则显得温柔娴静,瞧去,只见一泓清泉从崖上灌木林中的青草里渗出,淌过青苔,形成一股细流,直落下去,宛如一根白线,把石壁一分为二。走进石门关内,石门关水,七起七跌,瀑布、水潭,水潭、瀑布,环环相扣,自然衔接。无论站在水潭前,还是站在瀑布前,都有一种神清气爽之感。$ G8 a( c0 F" Z: C
走进清凉山(古称石门山)中,水是随处可见的,也是少不了的景致。那水,或大或小,突然出现,不知源头,不知出处;那水,或淌过路面,或坠落崖下,无论哪种情态,总能给人千种遐思,给人万般想象。对于我来说,到石关关看水,其实是一种享受。它能抚慰我心中的不平,它能疗治我心中的忧伤;它可以使我忘记心中的苦痛,忘记别人对我的伤害;它使我忘了岁月对我身体的销蚀,使我陡然之间有了力量!- d8 b2 V- g N$ d
+ ]& F4 n% S2 t3 R到石门关看水,是不讲季节,是不讲心情的;到石门关听水,同样是不讲季节,不讲心情的。来到石门关,站在湍溪桥上,听脚下水响,有一种飘然之感。倘若是丰水时节,那水声,从关里传来,如雷鸣,又似万马奔腾,极有气势;倘若是枯水季节,那水声,如鸣佩环,如吟如唱,如诉如歌,仿佛一位浓妆妇女从山里走来,轻轻带起一阵河风。河风缓缓淌过,漫过岸边的树木,稀疏的树叶间,便发出低低的声响,宛如一串串音符,慢慢地拨动我的心弦,把美妙的音乐,以最完美的形式,以最清新的格调,沉入我的心底,再不离去,再不离去。
2 D: B- V7 x, ?9 J7 k# D/ n走进石门关内,走到七道水前,那水声,随着季节的变换,随着水量的增减,变换着,变化着,但无论怎样变换和变化,传入我耳膜里,引起我感应的,总是音乐,总是最好最美的音乐。走上清凉山中,缕缕水丝,条条小溪发出的声音,给人一种如在仙境之感,于是,我发觉自己在这种仙境中醉了——尽管我没有喝酒。
7 G& ?0 g) t9 E& W) ~走在通向玉皇阁的石级上,不见河水,听得见河水响。那水声,像无数战马在奔跑,像无数将士在厮杀。听到这水声,我战栗了。我的目光透过山峰厚重的帷幕,投向远方,思绪便从石门关里,延伸到渺远。我想石门关里,也许发生过战争?而且发生过许多次的战争吧?否则,石门关水不会把战争的声音,摹拟得那么相似!我想石门关水,它也许想起了一段历史吧?如果真的想起了历史,那么我要为历史而歌,为历史而唱:历史是一首寂寞的歌,寂寞是永恒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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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玩水了,那时我想世上最好的事情,莫过于玩水,而且因为玩水,我曾经得到过许多快乐,那快乐储存在我的记忆之中,有过特别多的想象。后来长大了,我对玩水依然憧憬和向往,但生活的磨难使我的憧憬和向往,变得十分苍白,变得十分无力,我为此有过许多时候的伤心。
+ K% n; w2 K: N l0 U8 D( t* V& s走进漾濞,走进石门关,面对如此之好,如此之美的水,我再也难以保持一个男人的矜持,在看过水,听过水之后,孩子似地玩水了——我把石门关的水捧着。石门关的水天生透亮,把她捧着,我的脑海里,便很自然地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穿着花衣服,迈着轻盈的步子,唱着小曲儿,吐着美舌头,从关里走出来,向我展示出春的艳丽,展示出春的万般柔情。
% g" W" G9 t9 O石门关的水永远清澈,把他捧着,我的脑海里,便很自然地幻化出一个小男孩。他甩着胳膊,唱着曲儿,大踏步从关里走来,有的是活力,有的是豪气,向我展示出夏天的热情,展示出夏天的火热。石门关水多的是实在,把她捧着,我的脑海里,便很自然地出现一个好母亲。她美丽端庄,贤淑能干,有着太多的慈爱,有着太多的奉献。她向人展示出的是秋天的神韵,是秋天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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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0 P2 ]% @$ j: g7 I( f7 c5 ]石门关水粗犷豪放,把他捧在手中,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位好父亲。他嗓门粗大,责任心强,面对各种困难,他没有叫屈,没有抱怨,而是把他的大手从上而下用力一挥,于是,困难变成了两瓣。石门关水凝然厚重,把他捧在手中,我的脑海里,便很自然地出现了一位老爷爷,他拄着拐杖,颤微微地从关里走来,向我们讲述着冬天的故事,讲述着石门关古老的传说,向我们展示出石门关冬天的庄严。: x* O' F1 e+ e! V' {4 T
我把水往空中一撩,于是我回到了烂漫的儿时。我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龄,那些时常挂在嘴边的“惆怅”和“忧伤”,也在此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身子的清爽,是满身子的实在。那被抛向空中的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璀璨的光芒,给我一阵接一阵幸福的晕眩。我站在石门关水边,天,有点热,我有洗浴的理由但我不敢洗浴,因为我来自尘世,灰头土脸,满身俗气,担心自己玷污了水的圣洁,我只要把自己的手伸进水中,让石门关圣洁的水,帮我找到一些儿时的记忆,帮我找到现时的一些想象,我就心满意足,自以为得到醉心的抚慰了。6 V7 a' x" U* _- T$ a( Z
亲爱的朋友,如果你有时间,不管你心情好不好,到石门关来玩一天吧!到石门关看看水、听听水、玩玩水,我想你一定会感知到上苍对你的恩赐,并由衷地产生一种“不虚此生”之感。绝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