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川印象( D# F6 v1 Q7 b& e% b1 Z0 M& N0 ^1 b
文 / 浪子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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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8 M' I0 Z8 Y# |) q2 a 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说了佛教名山—鸡足山,之后虽有幸来大理上学,但自己一直未曾到过宾川鸡足山,我知道自己的灵魂不纯洁,一个没有纯洁灵魂的人,一个灵魂不曾干净的人是不应该去鸡足山的。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地让自己这颗有着太多太多尘世欲望的灵魂变得纯粹而干净,但一直以来,我的所以的努力都在为每月那几块少得可怜的烟钱的“奋斗”中化为乌有。至今,我不敢去朝拜,我怕自己的谦卑惊扰着那些被世人虔诚跪拜的佛祖。
' ~, _& \$ @; o9 D; L 在大学中,热爱文学的自己,又有幸结识从千里彝山走出来的宾川彝族作家纳张元。纳张元优美的文字、以及他讲述的彝山中那些神奇而陆离、凄美而哀怨的故事,再一次让我对宾川充满了向往之情。我想那闭塞的彝山,一定充满着某种魔力,这股冥冥中飘荡在千里彝山的魔力,又似彝山中那些巫师招魂的手,或者是咒语,在不断地召唤我,召唤我无依我泊的灵魂。
; E3 T4 J3 ~; j/ F$ t' s. W 9月22日早,和几位朋友坐上了开往宾川的客车,终于要去梦中千百次呼唤的宾川了,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我的体内蔓延,而且肆无忌惮。我想我的心情就如一个走在相亲路上的少女,既憧憬又害怕,既想得到些什么,但又怕失去更多。% l* y1 S. j% u; \+ c3 l" e
我的思绪还漫无边际地游走时,一位同车的中年男人便在车上破口大骂,我不大听得懂他骂些什么,但那粗俗的语言足以让同行的几位女孩子脸红。他还让车上的人关上手机,并不许我们讲话。他扬言道:宾川是我的地盘,谁要是不听,到了宾川,非弄死你们。还未曾到宾川,就遭受如此之待遇,这让我的内心,多少有些失望。我想佛教之所以在鸡足山生根、发芽、壮大,并成为中国佛教名山、享誉东南亚,跟宾川人民对佛教的虔诚信仰是有着密切关系的。在我的思维定式中,宾川人民应该是善良的,对世间万物有着普爱之心、之情的。我宁愿相信,这粗鲁的汉子不是宾川人,不,我应该坚信。
2 S! @4 x5 e: C* |4 Y 经过近90分钟的颠簸,车子终于缓缓地驶入了宾川县城。宾川县城和大理其他县城并无二样,建筑局促、街道狭窄。唯一的车站脏得不堪入目。买水果的小商贩将原本拥挤的站台出口围得水泄不通,叫卖声嘈杂而刺耳。这难道就是闻名一世的宾川了吗?这难道就是拥有举世闻名的佛教圣山的宾川吗?不,我宁愿相信自己坐错了车,我宁愿相信自己在幻游,我宁愿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宁愿这不是宾川。
$ H* K `% G. P" y% H$ A5 ^晚间在县城里胡乱地逛了几圈,行走在因扩充街面而被挖得破乱不堪的街道上,稍不留神,人行道地砖下的臭水便会溅你一腿。那些幽暗的灯光及灯光下艳丽的女子,总是不停地向行走在街上的男人煽情地笑,我催促着同伴赶紧回到朋友家。我害怕自己被弥漫的夜色所吞没,我害怕自己被这群艳丽的女子所诱惑。我宁愿相信自己是行走在某一都市香艳的街道上,我宁愿相信是夜色让自己产生了某种幻觉。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4 t9 P6 A B: v4 _) l3 N' e: A 此行,我依然没有去鸡足山朝拜。鸡足山在我心中是一座圣山,我怕自己原本脆弱的内心承受不起现代文明对佛教名山的某些异化。从宾川县城无孔不入的对鸡足山的宣传,从朋友口中道听途说的现代人对鸡足山的改造,从刚从鸡足山朝拜下来的虔诚的游客失望的眼神中,我似乎能感受到些什么,虽然我说不清我的感受中会呈现什么样的图景。
3 w: @( @& T m/ F0 q- B( l 在准备带着遗憾返回时,朋友提意去买石榴,在一条小河旁的脏乱的农贸市场中,那个头发掉得只剩下几根的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们,还有我们付给他的票子,就像在牲口交易市场买骡子一般,让我好不自在。还蹿出几个头发染得贼黄的小子,试图将他的手伸到我的兜里………
/ o! D( J7 L4 c3 _0 t. n( G4 w 这就是宾川吗?这就是镶嵌着佛教名山的宾川吗?这就是禅香燎绕的宾川吗?这就是曾经培养了誉满云南的彝族作家纳张元老师的家乡吗?真不知道,旅游业的无限膨胀发展是富饶了宾川坝子,还是给本该纯洁的宾川人民美好的人性带来了挑战,甚至是别的什么呢?我还是喜欢纳张元笔下的彝山,贫困但质朴;我还是喜欢彝山中那些粗犷的汉子,内心真实而纯粹;我更向往兰兰、二月妹、三月秀母女三人的纯洁但刚 烈的爱情……2 O1 E$ d; N, X0 M" U
我想我这辈子是不会再去宾川了。梦中的宾川、梦中的彝山、梦中的爱情、梦中的一切关于宾川的记忆才是美丽而多情的。我想,如果我想念宾川,我就走进纳张元的《走出寓言》吧,那里有我关于宾川最初、最美的记忆。 |